□ 冯毅
走出中央大街,我来到松花江边,想去对岸的太阳岛看看。
举目北望,江面很阔,得有几里地宽吧。而向东西两侧望去,水,则是无边无际了,一股劲儿地向东赶,犹如万马争先,你追我跑,浩浩荡荡,壮美而灵动。
江边有北去的渡船,开放式的那种,有一排排干净的座位。坐在上面视野很开阔,也平稳。这船是到点才开的。
就在我刚要穿安全衣时,一位四十多岁的船员大哥,有点惊奇地盯着我手里提的布兜子看起来。接着他走过来问:“老弟,你是从沧州那疙瘩来的?”
我这才发现,布兜上有“河北沧州”字样,便客气地冲他点了点头。
船员大哥上来握住我的手,大声说:“我老家是德州北边刘河头村,咱们挨着,算是老乡啊!”
老乡见老乡,话如江水长。大哥姓刘,他问我来哈尔滨干啥,去没去过德州,还问了问沧州的狮子景县的塔,东光县的铁菩萨……
而我,对身边的一江流水很有兴趣。问他水有多深,有没有鱼?
刘大哥站起来朝东一指:“那疙瘩水深三四十米吧。鱼吗,这么说吧,哪一年也得弄上几条二三百斤沉的大鱼。”
他问我,运河里现在是不是常年有水,有没有鱼?我想了想说:“还行。”
船到北岸,刘大哥热情又诚恳地让我从太阳岛回来后,一定要去江边找他,晚上,他要领我去吃松花江的鱼。
江边的一家小酒馆里,刘大哥要了四个菜,全是鱼:有炖鱼块、红烧鱼、干炸鱼,还有一碗熬小鱼。
我们刚吃了几口,突然后厨传来一阵喧哗:“快,快抬进来!”
刘大哥拽起我去了后厨,只见两个年轻人正抬进一条大鱼。
我惊呆了:这鱼足有一米多长,身子像猪似的肥,满嘴利齿朝外,很凶的样子。刘大哥告诉我,这是黄鱼的一种,不好逮,但鱼肉很香。
席间,刘大哥得知我明天就要回沧,起身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塑料袋:“兄弟,没啥可送的,这是江鱼和大饼,路上吃吧!”
我们在江边话别。刘大哥告诉我,他有三十多年没回过老家了。爷爷奶奶的坟墓就在老家的河边。他想明年抽空回老家一趟,看看爷爷奶奶的坟,也顺便看看大运河……月光下,我看到有泪花在他的眼角闪动。
有人说,水是生命之源,水是城乡的灵魂。而我认为,水,还是维系乡愁乡音乡情的纽带。
回沧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南外环的运河里发现,有两条游船停靠在东岸。欣喜之余,立即想到了远在哈尔滨的刘大哥。我发短信告诉他,等他回老家时,我要陪他乘船去德州……
(作者单位:沧州市新华区人民检察院)


上一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