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郄世民

国庆长假正是玉米收获季，家住农村的自然少不了回村掰玉米、种麦子。之前天气预报说，3号以后有中到大雨，这个时候，农家最怕的是阴雨天，为了赶在下雨前收完玉米种上小麦，一放假，我就赶回家迎战三秋。

走进田野，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一台台大型玉米收割机在田野里轰鸣，三马子拉着收割下来的玉米送往主家，看到喜人的秋收繁忙景象，我不禁想起了过去掰玉米的日子。

那时候收玉米全靠人工。儿女上学，家里的三亩半地，全靠我和妻子俩人干。一到收割玉米的时候，我和妻子天蒙蒙亮就钻进玉米地里开始掰玉米。

钻玉米地掰玉米的滋味真难受。除了日晒和飞虫叮咬外，玉米叶子边上的锯齿常常把手腕和脸部到处划出小口子，一出汗，疼痛难忍。有时候汗水流到眼睛里，刺激得难受极了。不过看到硕大的玉米棒子，心情愉悦胜过了一切。妻子手很麻利，我们每人两垄一个棒子一个棒子地掰，她总是打头。我们将掰下来的玉米棒子扔在一堆儿，地里每隔不远就是一堆儿玉米棒子。

掰玉米还不算费力，一晌我们就把玉米掰完了，接下来要把掰下来的玉米棒子用拉车拉回家，这是力气活儿。我们先是把掰下来的玉米装进编织袋，又一袋一袋扛到地头小拉车上，再拉回家。我们这里是半山区，田间路崎岖不平，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如有不慎就有可能出现翻车的危险。三亩半地的收成往往需要七八趟才能拉完。

到了晚上，尽管劳累了一天，但还不能休息，点上用艾草拧的草绳熏蚊子，这时邻里们也过来帮忙，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剥玉米皮。剥玉米皮虽不费力，但如果是不会剥皮的，第二天手指和指甲盖就会疼痛难忍。“劳动出真知”，先人们从劳动中掌握了剥玉米皮的技巧。每次剥玉米皮前，我都会像父辈那样，准备几颗四五厘米长的钢钉，用钉子挑开玉米头上的皮，两手扯开，这样剥得既快又省力。尽管这样，一大堆未剥皮的玉米一两天也很难剥完，临睡前，还要把剥了皮的玉米棒子装进袋子里，再扛到房顶上晾晒。

那时村里还没有秸秆还田机。第二天一大早，妻子在家继续剥玉米皮，我则拿着短把的镢头来到地里开始刨玉米秸秆，一边用胳膊夹住三两棵直挺挺的玉米秆，一边用手里的镢头咔嚓咔嚓猛刨几下须根处，就这样整棵玉米秆被放倒在地。刨累了休息一会儿，坐在田埂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凉白开，一边点着一支烟悠闲地抽着。这时，才发现整片田里到处都是咔嚓咔嚓地刨或砍玉米秸秆的声音，时不时地会惊起一群偷食的飞鸟，叽叽喳喳地逃向另外一处没有收割的地里。等玉米秸秆刨完，我已经累得腰疼膀酸，还要坚持着把玉米秸秆从地里拉到地头堆放好。田间清理干净后，这时身体才放松下来，等待机耕机播。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收割玉米基本都用大型玉米联合收割机，家家户户不再用人力收玉米了，不仅减轻了农民的劳动强度，而且生产效率也大大提升。玉米成熟时，家家户户只需在地头等着装玉米就行了，再也不用为繁重的秋收犯愁。

从人工掰玉米到大型玉米联合收割机，世事沧桑变化，见证了祖国的巨变。玉米收获方式的转变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侧面，但正是从这些变化中，从一台台大型玉米联合收割机那隆隆的轰鸣声，让广大农民聆听到了伟大祖国昂首前行铿锵有力的足音！

（作者单位：石家庄市公安局鹿泉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