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8月16日
第08版:警营·文化

村里那棵大柳树

□ 郭军红

大柳树生长在我们村村委会东北角。在我们村里,只要你一说大柳树,男女老少都知道。自我从记事起,大柳树就一直在这个位置生长着。

闲来无事,我曾问过父亲,村里的大柳树树龄是多少。父亲说:“大概有六十多年了。”具体是哪年栽种的、谁人栽种的,父亲也记不清了。

我们村的这棵大柳树,树干长得着实粗壮。两个成年人手拉手,才勉强将它抱住。大柳树由于生长年代久远,加上虫蛀、雨水侵蚀等原因,在树干的阴面裂开了一条上下贯通的大口子。树干中间形成了空心。即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它顽强的生命力。它依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生长着。它皲裂粗糙的树皮,仿佛向人们诉说着它生命历程中经历的沧桑岁月。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屈指算来,我从十七八岁毛头小伙子离开家乡到现在的人到中年,一晃三十七年了。其间,我也会忙里偷闲,时不时地回到老家,看望年迈的父母。

记得每年夏季回去的时候,驱车经过大柳树跟前时,我都会停下车,驻足观望它。每每此时,我抬头仰望它硕大无比的树冠,总会为它那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壮观景象所叹服。此时此刻,我静静地站在它的脚下,纵使在三伏天里,也会因了它郁郁葱葱、密不透光的枝叶,心中生出丝丝凉意。就连树顶上聒噪的蝉鸣声,也仿佛变成了美妙动听的音乐。

大柳树的旁边,是一条东西走向的乡间路。在我儿时,这条路还是一条有些许坑凹的土路,是乡亲们去田地里从事田间劳作的主要道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为了夏收夏种、秋收秋种,父母他们那代人,需要加班加点地抢收小麦、播种玉米,就连晚上也不例外。为了不让父母干农活挨饿,姐姐在家做好饭菜,盛放在饭罐里,让我给父母送到田间地头去。那时,由于我的年龄尚小,还没走到就累了,我就到大柳树下乘凉歇息片刻。现在想来,我也算沾了大柳树的光,这也是我和大柳树有割舍不下的情愫的缘由。

即使现在回去看望父母,若途中父母打电话,问我“走到哪儿了”,我都会说“走到大柳树这儿了”。父母立马明白了,“好好,到家了,到家了。”

人到了一定年龄,总会有一种怀旧心理。人生的过往,不管它是好是坏,是顺境是逆境,总会留驻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深处。村庄的大柳树就是我永难泯灭的记忆。因为它见证了我的童年生活,也见证了昔日乡亲们恬淡、宁静、单纯的日子。同时,它也在无意中成了我们村人们心中地理位置的标志物。

(作者单位:定州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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