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子杰
不论在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里,还是在五彩缤纷的荧屏上,都少不了人们对朋友的描摹和赞颂,就算是街道上传来的歌声里,也常听到对朋友的思念和呼唤。近日,读了几位文化名家关于朋友的散文集,一章一节、一字一句都让我触景生情,也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些朋友。
童年时期,我生活在紧靠城区的一个村子里。现在这个村子已经处在城区商业街的中心位置,昔日那些房顶上长着茅草的土坯房、砖包皮房的旧址上,已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了。童年的那些朋友最纯真,没有丝毫的距离,不像现在的孩子,只有在摆弄变形金刚、奥特曼玩具时才会粘在一起,那时就是洼里一棵微甜的高粱、玉米秆,或是地里刚刚刨出的一块红薯、一根胡萝卜也能把彼此间的感情拉得很近。邻居家小朋友送给我的萝卜馅大饺子,这些年我时常回味;几个小朋友挤在高粱茬、荆条根烧烫的大炕上香甜入睡的情景,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到了上学的年龄,背着书包,走进学校,朋友就多了起来。九年里,我结识了很多很多的朋友。当我的铅笔短到不能写字的时候,当我的橡皮忘在家里的时候,当我的钢笔没有墨水的时候,是他们毫不犹豫地将这些送到我的手里,使我免去了因完不成作业而被老师当众指鼻子的窘相。总忘不了我们勤工俭学的时候,家境好的同学用大饼、馒头、咸鸡蛋换走我手里的玉米饼子和咸菜疙瘩的一幕。
来到部队,我结识了来自全国各地、天南海北的朋友。部队里有严格的规定,朋友间必须称“战友”而不能呼“朋友”。“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其实战友比朋友更亲、更近。他们不厌其烦地教给我军事动作,手把手地传授我洗衣、缝被的要领。我生病的时候,他们半夜里为我寻医取药,天亮了又将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条端到我的床前。
复员后来到交警队,那些同事更成了我的好朋友。忘不了那个大雪纷纷出现场的深夜,他们将唯一一件皮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我家里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伸出友爱之手为我慷慨解囊;我去外地出差或是办案,家里缺了液化气,他们会把沉重的气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扛到四楼我的家中;思想上有解不开的疙瘩,他们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和我彻夜长谈;工作中有了困难,他们会义无反顾地倾力帮助。
五十多年间,关于朋友的故事太多了,字里行间怎能淋漓尽致地表达,就让我将他们永远记在心里吧!
年近花甲的我深知:朋友,就是我生活中的阳光雨露,就是我远航中那明亮的灯塔,就是我在黑夜里深情仰望的那颗北斗星;朋友,就是我在疾雨中手持的那把坚挺的伞,就是风雪天里温暖我身心的那块灼热的炭。
(作者单位:黄骅市公安交警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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