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鑫

小的时候，我总是盼望着秋天的到来，因为这个时候，田地里，原野边，到处都是丰收的喜悦。

抬头向树上看，梨子、红枣、石榴、柿子等等，应有尽有。要说我最喜爱的，还是那柿子，因为在我们家乡，柿子树非常稀少，村子里谁家有一棵柿子树，那别提有多珍贵了。

那时一年也吃不上几个柿子，奶奶偶尔会出趟远门，回来后给我带些柿子、黑枣、酸枣面等山货。其实，奶奶带回来的柿子已经不是树上刚摘下来的了，而是经过制作的柿饼，外挂一层白霜，咬上一口，甘甜满腹，那应该是我童年最甜蜜的时候了。

上了高中之后，我有好多同学是西边山区的，他们告诉我，他们那里不仅家家户户有柿子树，而且山上到处都是。每年秋季，漫山遍野，遥遥望去，枝头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犹如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好多柿子树由于生长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很难采摘，最终只得回馈大自然了。当时我既羡慕又惋惜，甚至想着，我要是在山上，就是悬崖峭壁边我也敢去冒险。

高中毕业那年，我和同学到了他的山区老家，这是我第一次到山里，觉得到处都透着新奇。清澈的河水潺潺流动，青山入目，满眼苍翠，蜿蜒曲折的小路高低起伏，还有那用石头盖的房子，远看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尤其是我看到那遍野的柿子树，真的和他们描述的一样，让我不亦乐乎。似乎，望着每一棵树，我都有能力上去采摘，但是走到树下，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别说悬崖峭壁边，就是村子里普普通通的一棵树，也基本是无能为力，这里的柿子树，比我们平原地区的柿子树高大得多。

这个时候，我毫不客气直接吃上那熟透了的松软的柿子，一口吃一个，有的带着籽，有的不带，那是吃得满嘴甜蜜啊。这个时候，我才尽情感受到，柿子和柿饼的味道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在物质富足的今天，每逢杮子成熟的季节，在超市、水果摊位上，可随时买到玲珑的柿子，可我的记忆深处依然保存着童年时杮子的味道。

其实，柿子还是那样的柿子，味道还是那样的甜蜜，多少年都没有变，而真正改变的是面对柿子的心境。

（作者单位：邢台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