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5月27日
第08版:视野笔端

扶桑花开

□ 王殿希

常常想起广东的老部队。也许是亚热带椰风蕉雨的熏陶,也许是青春年华里最严酷的锤炼,老部队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回望过去,回望那些湿漉漉的南方往事,回望那一道道独特的南方风景。

南方于我,除了热,最深的印象就是湿漉漉的秀美。南方多雨,各种形态的雨,滋养了万千草木的葱茏繁茂。在老部队的院里,有棕榈树、芭蕉树、竹子、木棉、扶桑等各种南方独有的乔木、灌木。然而,我最喜欢的当属竹子、木棉和扶桑了,我尊称它们为“三剑客”。相对于竹子的颀秀挺拔、木棉的刚柔并济,扶桑作为常绿灌木,更多的就是一道柔美的风景了。

营区里,到处都有扶桑,一年四季都在开花,有鲜红的,有紫红的,有淡粉的,每一朵都像烈焰红唇一般,尽情绽放在南国的热土上。训练间隙或饭后散步时,每每看到扶桑花开,我的心情都极为愉悦。扶桑花就像一朵朵向阳的笑脸,释放着鲜艳夺目的光彩。

扶桑花,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都很喜欢它。很多诗人有诗为证。“朝霞映日殊未妍,珊瑚照水定非鲜。千叶芙蓉讵相似,百枝灯花复羞燃。”南朝诗人江总在诗中描述了四样最美丽的东西,但跟扶桑花的艳丽比起来,就逊色得多了。唐代诗人李商隐也写过多首赞美扶桑的诗,其中一首写得尤为传神,诗曰:“殷鲜一相杂,啼笑两难分。”他所描绘的深红色和鲜红色的扶桑花,争先恐后地挤在一起“啼笑两难分”的画面,让人耳目一新。

我之所以喜欢扶桑,并非一时性起,而是对一种过往岁月的纪念。许多年来,我一直都有盆栽扶桑。现在,几乎每天早上,家里阳台上都会有几朵扶桑花开,红艳艳的,张开朵朵向阳的喇叭,托起幸福的微笑。风过时,它频频点头,与它的主人一起,感恩这世界,感恩这岁月,感恩这平凡朴实的生活。

每每看到扶桑花开,我就想起了老部队营院里那些在风中摇曳的扶桑花,燃烧在激情如火的岁月里。到了晚上,阳台上的扶桑花默默地收起微笑,缩成一小团,悄无声息地,在我不易察觉的梦里,落下。它知道,与静好的岁月一起,开放过,美丽过,惊艳过,灿烂过,亦无悔无怨。

(作者单位:保定市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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