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建林 臧新茂
苍天含泪,翠柏凝噎。
3月3日8时,秦皇岛市殡仪馆内肃穆庄严,哀乐低回。“全国最美基层民警”、秦皇岛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刑警支队支队长张岩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在这里举行。鲜花环绕之中,身着警服的张岩遗体覆盖着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秦皇岛市公安机关民警代表以及自发前来的社会各界群众鞠躬哀悼,默默送他们心中的硬汉刑警最后一程。
参加公安工作30年来,张岩一直奋战在刑侦战线,从一名普通民警,成长为优秀的刑侦指挥员。他先后荣立个人一等功1次、二等功2次、三等功7次,曾荣获“全国最美基层民警”、河北省第三届“燕赵名探”“河北省优秀人民警察”、秦皇岛市2003-2005年度劳动模范、第九届秦皇岛市“十大杰出青年”等荣誉称号。2020年8月,张岩被查出胰腺癌,多次化疗间隙,他强忍疼痛坚持回到工作岗位调度工作。2021年3月1日22时21分,张岩因病离世,年仅52岁。
“看到那一幕,我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虽然大家对他这个病都有心理准备,但是到了这一天,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秦皇岛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贾文斌红着眼圈哽咽地说,“自打确诊,这半年多,张支队一直都在咬着牙跟疾病进行抗争,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最后瘦得只有100来斤,我们看着都心疼。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
从2020年9月开始化疗,张岩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但他放心不下工作,尤其是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还没有侦查终结的几个案子。每次化疗间隙,他都撑着病体回单位工作。2020年12月底,化疗刚刚结束,张岩就回到支队上班,带着几名民警赶赴抚宁、山海关、海港区等地调度涉黑案件侦破进度,研究案件线索和推进策略。
在刑侦战线摸爬滚打了30年,张岩曾说过,他这一辈子都在和犯罪分子作斗争,这次也要和病魔斗一斗,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硬汉子,能不能挺得住。
秦皇岛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技术大队民警刘东曾经陪着张岩一起到医院治疗,“他每次化疗后的反应都特别难受,一连几天吃不下饭,而且后期病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医生劝他吃点麻醉药或打杜冷丁缓解一下,但是张支队每次都拒绝了。他总说吃了那些药会让自己的脑子不清醒,没法儿思考案情……后来疼得实在受不了,才让医生打一次针。”
2021年1月底,张岩的病情急剧恶化,从北京化疗回到秦皇岛市人民医院继续住院治疗。随后的一个多月里,张岩的意识逐渐模糊,只是偶尔清醒。陪床的人经常听到他冷不丁地小声说:“案子结了吗?”“赶紧开会落实!”“我去汇报工作。”……
有一次,正在医院排队打饭的秦皇岛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民警谢鑫突然接到陪护人员打来的电话,说张岩在电话里让他“赶紧回来说案子”。谢鑫兴奋得不得了,以为出现了奇迹,饭也没顾上打,一溜小跑回到病房,可他看到的是依然在昏迷状态的支队长。“看到那一幕,我眼泪唰唰地往下流!……那情景这辈子我也忘不了!”谢鑫说。
弥留之际,张岩嘴里说的都是工作,心里惦记的都是案子。他用一生把对党的忠诚、对刑侦事业的热爱实实在在地写在实际行动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的行李非常简单,但每次都要带上几本书!”
张岩因病去世的消息传出后,曾经一起共事的战友们赶来了,曾经一起学习的中国刑警学院的同学们赶来了……
从辽宁省葫芦岛市赶来的冯德勇,和张岩在中国刑警学院同窗四年。冯德勇记得,张岩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印象最深的是他很少跟同学们出去玩,有空就抱着书学习。
说起张岩的好学,大家都深有同感。从衡水市赶来的马会民和张岩一起报考的中国刑警学院。他回忆,那时候,张岩直接跟招考老师说,“我就喜欢学习侦查专业,不考虑别的。”“参加工作后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但经常交流破案经验,他只要看到有新的技术,就去找人家学。”
张岩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曾经说过,自己最大的遗憾是得病后没有更多时间看书学习了。民警刘东陪张岩到北京看病的时候,见他的行李非常简单,但每次都要带上几本书和记录本,只要身体情况允许,他就在病床上看书学习,偶尔看电视,也只看法制节目,琢磨案子。
张岩不仅自己爱学习,还经常督促年轻民警们加强学习。秦皇岛市公安局扫黑办民警刘兵对此颇为难忘。他说,“去年12月,张支队从北京化疗回来上班,找我问一起涉黑案件办理进度。为了让我更顺利地办案,他还专门给我解释‘把持基层政权’的概念。现在这起案件侦查终结了,我想告诉他:你放心吧……”
“那一刻我真的懂了,什么是刑警精神!”
张岩同志过早地离开了他一生挚爱的公安工作和刑警岗位,他短暂的一生,忠实地践行了一名人民警察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铮铮誓言,谱写了一曲对公安事业无比热爱的壮丽乐章。
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副总队长付利明和张岩是中国刑警学院的校友,更是多年共事的战友,张岩那嫉恶如仇的性格和执着肯干的敬业精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一次侦办案件,他都会和自己较劲,觉得破不了案对不起受害人,更对不起身上的警服。”付利明红着眼圈说,“现在还有那么多案子等着我们一起破,有那么多硬骨头等着我们一起啃,他怎么就这样匆匆地走了呢?”
秦皇岛市公安局公交分局副局长彭海东提起张岩,总感觉特别惋惜。“他带领大家创建了刑侦大数据系统,原先要忙活半个月的活,现在仅用几分钟就能解决!他这个年龄正是一名刑警的黄金时期,经验丰富,业务高超,他走了可真是一大损失啊。”
刑警的使命职责是什么?刑警的精神支撑是什么?很多年轻民警在张岩的身上找到了注解。
谢鑫说,“看着他带病坚持上班,住院治疗也不忘案子,甚至昏迷时嘴里还念念不忘案子,那一刻,我真的懂了——这种执着、奉献、敬业、不屈的精神,就是刑警精神。”
“钦佩,榜样,我愿一生向您看齐!”“前辈,楷模,向您学习!”“警界精英,最美硬汉!”“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一路走好!”……张岩因病去世后,河北法制报等第一时间在新媒体平台发布消息,人们纷纷转发、留言。
“忠魂不泯,浩气长存,硬汉张岩,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