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高强
3月16日一上午,冀中公安局渤海分局购物中心警务站的民警吴砚波和同事们都没闲着,接处警登记、反馈,上传视频,工作紧张而忙碌。
过了中午12时,商场周边人流减少了,趁着难得的清净,吴砚波和同事苟书前买了盒饭,坐在办公桌前准备开吃。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吴砚波一抬头,看见一个挽着蓝布包袱的老太太正贴着玻璃门往里看。他赶紧放下盒饭打开门,询问什么事。老太太什么也不说,径直走进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念叨着“不活了,没法活了,到了公安局,妥了,妥了”,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吴砚波耐心地问:“老太太,您这是咋了?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帮忙吗?”
老太太不理他的话茬儿,打开包袱,掏出一个棉垫儿垫在屁股底下坐稳当了,又掏出老花镜、梳子……一样样摆在桌子上。当看到她掏出一个泡着半杯枸杞的大号水杯时,吴砚波和苟书前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偷偷乐了。
吴砚波赶紧给老太太往杯子里续开水,老太太喝一口,把气喘匀了,才打开话匣子。开头还是那句话:“没法活了……”说了半天,二人才听明白,原来还是天底下最难解决的家务事儿——婆媳关系。老太太拍着大腿,从她儿子小时候开始讲,讲到给儿子找工作娶媳妇、买房子置办家当,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再说儿媳妇生孩子她伺候月子,付出了多少多少……可这儿媳妇……老太太絮絮叨叨说起来没完。吴砚波坐在旁边面带微笑地倾听,不时还点头表示认同。
突然,老太太指着桌上吴砚波吃了两口的盒饭问:“这个你还吃不?”看样子她是饿了。吴砚波赶紧把盒饭推到她面前:“您吃!您吃!”趁她吃饭占着嘴,吴砚波赶紧问她叫啥,住哪儿。
原来,老太太姓李,家住附近社区,当天因为和儿媳妇吵架,一赌气离家出走,打算在外头寻死。但是吴砚波再问她家里的联系方式,她就说记不得了,儿子的名字也忘了。
“您多大岁数了?”
“过了年儿,八十。”
吴砚波赶紧接上一句:“高寿啊!瞅您这精气神儿,可不像八十岁的,看上去也就六十大几。”
老太太咽下嘴里的饭,乐了:“哪有啊!哈哈哈……”
吴砚波一看,老太太爱听这话儿,知道怎么办了。
“听口音您是南方人吧?南方人就是会保养,皮肤好!”“这岁数了,身子骨忒利落,不像八十的。瞅您这饭量,咋也得过一百。”
几句话一“顶”上,老太太乐得坐不住了,话儿更密了,不说儿媳妇了,光说年轻时候自己的风采如何如何。吃完饭,抹抹嘴儿,又聊了一会儿,老太太竟忘了为啥来警务站。她望着吴砚波,迟疑地说:“大晌午的,我应该回家给孙子做饭啊!咋到这了?”
吴砚波说:“没事儿,您大概是迷路了吧?”“不可能,我住总医院小区xx楼xx单元xx号,多少年了,能迷路?”
吴砚波利落地收拾好包袱交给她,笑着说:“那大概是我搞错了,您赶紧回家吧!需要送您不?”
“不用,这地方住了大半辈子,过马路就到,我走了。”
站在门口看着老太太走过了马路,吴砚波笑着转身回屋。午饭是吃不成了,但是通过聊天帮助老太太化解了烦恼,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