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鑫
春是有味道的。在我的家乡冀北山区,节令过了清明,春的味道就逐渐浓郁起来。田野里悄悄地泛起绿意,嗅一嗅,带有泥土的香味。小河的冰融化了,哗啦啦唱起春天的赞歌,捧起来,喝一口,味道是那样的甘洌。不自觉中,我和小伙伴脱去了冬装,换上了春天的新装,飞也似的跑到田野里尽情寻找春的味道。
春的味道就在小河边。我和小伙伴们用废旧的作业本,叠起纸船,放在水中,任其漂流。这里边,当然也载着我的心愿,那就是乘着小船追赶春天,把春的味道带到远方。
哈哈,真是太幼稚了。其实,春的味道已经遍地芬芳!田野里的原生态野菜,就裹着最浪漫的春的味道。于是,星期天,手提竹篮,拿个小铲刀,约上伙伴到田野里挖野菜。地垄上,树荫下,山坡处,野菜到处都是,一边细心挑着,还一边不时地将野菜贴近鼻子嗅呀嗅。它饱含春的味道,那是春赐给的最美的味道,那样自然,那样温馨。待到竹篮装满了,才兴致勃勃回了家。用清水细心把野菜洗净,在锅里煮熟,再用凉水一冲,放上精盐、葱花、香油,凉拌苦菜,味道香极了。童年时,家中没有冰箱冰柜,多余的野菜洗净后晾干,再吃时只要用水一泡,就可以和土豆、粉条等熬成大烩菜,可口极了,那是春的味道的延续。
野菜只有清明时节最有滋味,过了节气,野菜就老了,就错过了春的味道。这个时候,春的味道已经在成熟了的榆钱上绽开了。榆钱可是好东西,既可以生食,也可以和土豆、豆腐熬成大烩菜,还可以做成馅儿,包榆钱饺子,那是幸福的味道。
玩是孩子们的天性。折几段杨树枝、柳树枝,做成“哨子”,伴着清脆的哨音在春天里肆无忌惮地奔跑。我们把春的味道转化成赞歌,随着哨音传播久远。
春的味道,在童年的欢笑中,在儿时的情趣里,也在属于那个年代孩子们的天地大舞台上。
(作者单位:怀安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