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军红
人到中年总爱回忆人生的过往,包括年少时的记忆。有时我也会想起我们村里的那片苹果园,在我儿时的记忆里,苹果园曾经是我的快乐之地。那时的我,常跟随父母去苹果园里干活。当然,那时的我,给父母帮不上什么忙,纯属玩耍而已,尤其是在苹果成熟采摘的时节,可以敞开肚皮,肆意品尝地里的苹果和花生。
记忆里,去苹果园有时是坐着生产队的马车,有时坐着父母拉着的板车,有时也会跟着乡亲们和小伙伴一起走着去。我们村苹果园里的苹果树是呈南北走向一排排栽种的。硕大无比的树冠上,浓密的树枝横七竖八地分散开来。每条长长的枝杈上,都挂满了红彤彤的红富士或者青中泛黄的黄元帅。红富士吃起来水分充足,果汁清甜,果肉脆生。黄元帅与红富士比起来,嚼在嘴里,则是另一种感觉,果肉绵柔,果汁略少。不过,这两种苹果吃起来,清甜甘洌的感觉,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到了苹果收获的季节。人们将挂在树上的苹果采摘下来,堆积在地上。按大、中、小分拣开来。再将大的和中等的苹果,一个个分别套袋,装入用荆条编成的圆筐里,盖上同样用荆条编织的盖子,再用草绳将筐子整个系牢扎紧,接着将一筐筐苹果装到马车上。待将马车装满苹果筐,绑牢固定好后,随着车把式在空中甩响“啪——啪——”两声清脆的马鞭声,牲畜就拉着满车的苹果到了火车站。人们再将这些苹果筐装上火车,销往城市里,这就变成了我们村集体的经济收入。而分拣出来的小的苹果,由生产队按每家每户的人口分配,成为各个家庭分享的最后果实。
说到苹果园,不得不说到花生。在我们村的苹果园里,一排排苹果树之间,有着几米的间距空当。每年春天,乡亲们都会在这些空当处会点上花生。秋天,在收获苹果的同时,也会将土壤里已经成熟的花生,用挠钩一株株刨松、拔出、择掉。
乡亲们将花生用板车拉回自家院子里,摊开晾晒,再用布袋重新装上,拉到村里的油坊,榨成花生油。榨油的花生渣,则压制成豆粕,我们家乡的俗语叫“麻糁”,用来喂猪。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随着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村里苹果园里的苹果树和土地,被分到了各家各户。
后来,由于苹果树树龄的增长,苹果树结的果实越来越小,越来越少。最终,家家户户都将这些树刨掉了。现在,我们村里的苹果园、苹果树尽管消失了,但那遥远的回忆,却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存储下来。
(作者单位:定州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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