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丽娟　陈令计

“妈妈，车灯怎么不亮了？”男孩小雷趴在车窗上呵着白气，服务区广场入口的应急灯在他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2月3日22时15分，京藏高速进京方向129公里处，张家口市民董女士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车载电量表的红色警示灯亮起，服务区就在眼前，车却抛锚了。

高速交警怀来大队指挥中心大厅里，民警突然直起身：“快看！”监控画面中，两个不足车身高度的身影正在晃动，像是在奋力推车，后方疾驰的车流如银蛇般掠过。

“小朋友快靠边！”接到指挥中心的指令，正在路上巡逻的民警霍艳东驾车赶到后，立即冲下车帮忙。小雷的姐姐小雨抹了把鼻涕：“警察叔叔，我们想帮妈妈把车推到服务区……”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后方传来。多亏巡逻民警及时赶来，已在车后方做好了安全防护。

“您这样太危险了！”霍艳东边布设反光锥，边了解情况。原来，董女士带儿女探亲返程，误判剩余电量导致车辆抛锚。“本想让孩子在车后推车，没想到……”董女士的声音被寒风吹得七零八落。

“来，咱们当回‘人力充电宝’！”辅警赵亚男的玩笑让姐弟俩破涕为笑。四人迅速分工：一人警戒，三人推车。警用强光手电划破夜色，在零下15℃的寒夜里，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奏响冬夜协奏曲。

在“一二！嘿呦”的号子声中，电动车缓缓挪动。十分钟后，车辆被顺利推进了服务区。车辆接上充电桩后蓝光亮起时，董女士的手仍在微微颤抖——这次是因为温暖和感动。

“记住这两个救助热线。”霍警官将写着96122和12122的便签塞进孩子衣兜。警车驶离时，后视镜里映出三人比着大拇指的身影，在充电桩的荧光中凝成寒冬里最暖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