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7月13日
第08版:警察·文化

那些消逝了的声音

□ 王树林

逝者如斯夫。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我曾熟悉的好多大自然的声音如今已变成回忆的声乐了,那些声音怎么没有了呢?它们怎么消逝了呢?每当想起那些消逝的声音,便有一种亲切和怀旧的感觉。

儿时,我家后面不远处有一条河,叫老牛河,是承德县境内一条主要河流。那时,我家在老牛河中游的南岸,河水清澈,鱼虾畅游,水波荡漾,两岸稻谷丰茂。夏日,在凉风吹拂的夜晚,在自家院子里就能听到老牛河在低声地歌唱,那是流水的声音,那声音很美。到了雨季,平缓的河道显得窄了,水流湍急,河水撞击河岸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后来,我到外地求学,离开了家,离开了那条河。有时回来站在河岸上看,发现这条河已经变了,河水越来越少,越来越浅,很难再听到那流水的歌声了。

燕子的叫声让我难以忘怀。上世纪七十年代,在乡村常常听到燕子的叫声,燕子的叫声与麻雀不同,时而呢喃细语,时而高亢嘹亮,时而急促尖利,这可能是燕子在不同的状态和心境下,不同意思的表达吧。暮春三月,草木葱茏,百花盛开,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在我家堂屋,一双燕子“占得杏梁安稳处”,飞来飞去地衔泥筑巢,“堪羡好因缘”。不久,一个个毛茸茸的小生命诞生了。当小燕子饿了时,一个个伸出小脖子,张开黄黄的小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焦急地等待觅食父母的归来。双燕回来后,立刻将叼着的小虫撕开,一口一口地喂食小燕。看,燕子一家是多么温馨,多么幸福啊!夏天,我们一家人在燕窝下面吃饭,小孩子们嬉戏、玩耍,家人的欢声笑语与燕子的叫声融为一体。那种声音,那种氛围,那种场面,我至今仍然留恋。

畜禽的叫声也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儿时的乡村生活,和陶渊明所描写的“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田园风光没什么两样。曾经伴我走过二十多年的鸡叫声也很少听到了,那时,家家养鸡,每到凌晨,雄鸡报晓的声音此起彼伏,唤醒乡亲们早起劳作,也唤醒我早起学习。现在,养鸡的人家已寥寥无几,也几乎听不到狗吠声。过去,牛、马、驴等家畜,是乡亲们最重要的财产,农村一般的繁重劳作,大都离不开这些家畜。那时,我还跟年长者学会了“喔喔喔——”“驾——”“吁——”等赶牲口的口令。现在,一个村子也找不到一匹马或一头驴,它们的叫声连同使唤它们的喊声,也难以听到。

消逝的声音又何止这些。过去,在农田湿地、河边,蛙鸣如鼓的大合唱之声时常在耳边响起。后来,连青蛙的独唱之声也难以听到。傍晚,秋虫的叫声也那么有气无力,很少听见蛐蛐那悦耳银铃般的叫声了。

这两年,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善,有些声音又回到了我们的生活之中。如今的农村,一到夜晚,虫鸣蛙叫,依然带给人们一种静谧的感觉。

(作者单位:承德县公安交通警察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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