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 彬

朋友说，桥东刚开了一间饭馆，主打菜是“臭鳜鱼”，哪天咱们去尝尝。他知道我在执着地寻找那条肉质紧实、弹牙，臭、鲜、咸、香的“臭鳜鱼”。

十年前的暮春，与同事到安徽省黄山市出差。中午时分饥肠辘辘，便在一家临河的两层酒楼歇脚、吃饭。临窗坐在古朴的木质桌椅前。楼下流水潺潺，两岸绿树红花，远处青山妩媚。暖风披拂，空气中氤氲着浓郁的花香。老板清爽、麻利地上好茶水，真诚地推荐特色菜品“臭鳜鱼”，并保证吃过绝对不亏。

几样清新、爽口的小菜过后，其貌不扬的“臭鳜鱼”上桌。微微有点臭，落筷后，紧实的肉质如白蒜瓣般散落。一瓣入口，肉质弹牙，臭、鲜、咸、香完美融合，好吃得让人几乎落泪。我们几个北方人，一边赞叹着，一边不停筷子地将鱼肉清扫得干干净净。自此，“臭鳜鱼”与舌尖，恰似那金风玉露相逢，成为长久的记忆。

后来热播的《舌尖上的中国》，更让“臭鳜鱼”作为徽菜代表引得国人食指大动。只是，虽在许多地方又吃过同名的“臭鳜鱼”，但或肉质柴老而无紧实，或有其臭而无其鲜，或有其咸而无其香。吃后，真有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白马非马之叹，简直让人怀疑人生。就这样，记忆中的那条鱼，如若隐若现的丝线一直兜兜转转缠绕于舌尖。

再后来，一位厨师朋友告诉我，能品尝地道的“臭鳜鱼”，离不开三个因素：地道的食材、传统的烹制技艺、敬业的厨师。食材要以黄山当地产的新鲜鳜鱼在木桶每天翻动一次腌制三天，后由敬业的厨师严格遵循传统烹饪方法进行烹制。现在，许多饭店的“臭鳜鱼”，或是食材不是原产地，或是腌制、烹饪的方法没有遵循古法，或是没有敬业的厨师用心烹制。

看来，即使是一道地道的传统名菜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遑论其他。逝者如斯夫。那就，拥有的时候好好品味，好好珍惜，不必再执着甚或矫情地去寻求吧！

（作者单位： 新乐市人民法院）